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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绸布衣裳,总角上什么东西亮晶晶,似金似银。 他骂了一句,转头又去攻击地上哑妇,芸娘一声爆喝:“青天白日我瞧你想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她立刻掏出一锭银子向众人眼前一晃:“哪个去唤了差爷过来?” 醉汉却是狰狞一笑:“报官,她是我的人,我自家人,要打要骂都由我,青天大老爷来也管不了我打婆姨!” 青竹瞧他这无赖样恨的牙痒痒:“你要将人打死,你便要坐牢!我们现下就去请了官爷守着你,等你打死人就将你收监杀头!你若不怂便将她打死!” 周围有人等着赚芸娘的银子,跟着张声道:“快些打人,莫耽误我们发财!” 恶汉听闻此言,却停了手脚,迷蒙着脑袋踉跄几步,又重重踢了哑妇一脚:“还不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话毕当先转身去了。 那哑妇便也挣扎着起身,高一脚低一脚远远缀在恶汉身后,毫无声息的往远处去了。 芸娘三年前曾跟丢哑妇,这几年总为没寻着手艺精湛的绣工发愁,此次断不愿再错失哑妇,便同青竹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往城北而去。 遍地多野草,屋宅多倒塌。 姐妹两偷偷跟着前方二人,来到了江宁最贫穷的地界。 周边渐渐出现一片土坯院落,但见前方二人进了其中一个院子。 芸娘与青竹两人在院门外探头窥视了半响,但见其内是十来间土坯房中间簇拥着个院子,院中一棵树都没有,只在最当中拉着几段麻绳,麻绳上搭满了遍是补丁的衣裳,还有清洗的并不干净的月经带,正招来一群又一群的绿头苍蝇。 两人正竖起耳朵探测院里的动静,便听到离她们最近的一处房里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 没多久那恶汉便一脸愠色的从房里出来,一边将几颗碎银塞进了袖袋中,一边大步往院门而来。 两人忙忙退出去躲在院门外,瞧着那恶汉擦身而过,往远处去了。 青竹瞧向芸娘,瞧自家阿姐不像是要跟踪恶汉而去伺机报仇的模样,一咬牙自己便要跟上去,芸娘忙喊一声:“回来,先办正事!” 青竹只得对着恶汉的背影恨恨道:“总有收拾你的一日!” 此时院中无人亦无犬,两人很快的便溜进了汉子出来的那间破瓦房。 瓦房垂着帘子。 掀开帘子,阳光一瞬间穿进没有窗子的房间,芸娘便瞧见榻上那位哑妇正欲将一件旧衫换上身。 只在掀开与放下帘子的那一瞬间,哑妇后背处大大小小新旧伤痕清晰可见。 她听到声音,回头冷漠的瞧了两眼,并不惊慌,只缓缓系上了腰间娟带,面无表情的下了榻,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起满屋狼藉,将她家汉子搜刮银两而翻乱了的被褥衣衫整理好。 在此情此景下,和一个刚挨过打的孕妇商谈如何设置工钱好令哑妇替她卖命,仿佛不是个适当的时候。 她进了屋里四处瞧瞧,见这屋里除了床榻外便没有像样的家具。靠墙有一个三条腿的方桌勉强支棱着,其上放着一只绣盒。 芸娘取过绣盒细瞧,其间放着一件才开了头的绣活,底布上隐约画着石榴多子的花样,小小的石榴籽只绣了七八颗,却精巧异常,栩栩如生。 芸娘轻咳一声,厚着脸皮开口:“婶子,我……瞧着你这绣活做的着实好,想雇了你去我家做工,可好?” 哑妇并不理会她。 她便又加上一条:“待银子赚够了,便能逃脱你家汉子,走的远远的。” 哑妇忙碌的身子似乎顿了一顿。然而只一瞬间,她又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连眼神都未在芸娘身上停留过。 青竹在一旁帮腔道:“婶子你看,你好不容易攒了几两银子,便被你家汉子翻出来抢了送给了赌场。你不如跟着我阿姐,我阿姐能耐极大!” 青竹往芸娘脸上贴金的行为并未说服哑妇。 芸娘一时有些挫败。 人生在世所求莫过于金钱与自由。 而这两点对于眼前这哑妇竟似无一星半点的诱惑。 可芸娘生来便不是个容易妥协之人。 哑妇虽然不搭理她,她却也执拗着不离开。 外间渐渐有了响声,有喃喃细语从院里传了进来。 渐渐的有更多的声响,各家各户都从房中出去,将案板、刀具等摆在土灶前,开始准备烹制一家人的晚饭。 芸娘一摸兜,抓出一把花生递给青竹。 总要有打发时间的事情。 青竹赞叹道:“阿姐真是有预见,早知道在茶馆时我也抓一把大枣了!” 细碎如鼠噬的咔嚓声映衬的屋里越加安静,哑妇坐在小杌子上,神情麻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条腿方桌上的花生壳渐渐堆放成一座小山,揭示出两姐妹的胃口无论在哪种环境下都不会受影响。 吃的正欢畅间,外间忽的传来极重的脚步声。 哑妇的面上忽的便现出如遇恶鬼的惶恐神色。 芸娘一瞬间便明白是那汉子回来了。 然而此时外逃已然来不及,这间逼仄的小屋除了一张床榻也不过两张破椅并一个破柜。 她只环视了一眼,便牵着青竹猫着腰艰难往床榻下钻了进去。 只那一瞬间,便听闻房中帘子被重重甩动,有人从外间气冲冲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