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吾妻妖凰,万寿无疆在线阅读 - 第86页

第86页

    在南荣墨飞身虚空之时,黑衣死士们已经感觉到威压,日神君凭着强大的血脉之气,护着羽笙好不容易退后。他感受着上空传来的阵阵压迫,才忽然明白过来南荣墨的意思。

    南荣墨让他护着羽笙,不是为了抵挡来自于黑衣人的厮杀,为她消除后顾之忧,而恰恰相反,是为了抵挡――南荣墨带给黑衣人的威压!

    为首的黑衣死士顶着头顶的强大压迫力,艰难的抬起头,在他们的上空,齐齐布着三圈骨珠,骨珠之间竟蕴涵着他看不懂的法则,这法则连接每颗骨珠,形成一个阵法图。而置身骨珠中间的南荣墨,双手看似柔而无骨,却引动了这方天地的能量,随着这能量持续不断的灌入,这阵法图发出的金色光芒越来越强盛。黑衣人心生绝望,双腿再也撑不住,颤抖着跪了下去。

    虚空幽幽传来南荣墨的声音:“想看我与仙帝对峙的手段,怕你此生都没有这个福气了!”

    下方的一众黑衣死士双脚皆受牵制,动弹不得,头上又似千钧压顶,额头的血管青筋狰狞无比。仿似进入无极炼狱之中!

    退出很远的日神君看着眼前可怖的一幕,周围的天地能量皆被虚空之上的南荣墨引动,若不是他全力抵抗,又距离较远,此时怕是已经被吸入那骨珠之中了,这种感觉,是要毁天灭地吗?

    时间不过须臾,受到压制的黑衣人却仿佛在炼狱中度过了几世。随着南荣墨一句看似轻巧的“该结束了”,骨珠带着天地之力向地下压去,下方死士一瞬间便七窍流血,爆体而亡。那骨珠撞击之下化成的粉末却没有随着黑衣人的死亡消散,而是径自回到骨珠状态,串接起来,化为原先的骨鞭,又飞回南荣墨的手中。南荣墨将它重新插入背部,飞身而下。

    日神君瞪大了双眼,不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是毁天灭地,又是重建天地,是化无为有,又是化有为无,这,仿佛是造万物之神才拥有的能力吧!他吞了口口水,慢慢走到南荣墨身边,半响说不出话。

    “嗯?”南荣墨忽然看向为首的黑衣人,只见那人只剩半口气在,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一点一点探向日神君的脚边,从口中艰难挤出几个字:“救……救我……我乃……巫……巫魃……”没等说完,就昏死过去。

    “圣尊,”日神君着急请示,可南荣墨已经蹲下身去,给这黑衣人口中塞了颗赤色丹药,说道:“你巫魃中人战力不行,但是这抵御之力却是无人能敌。他还死不了。”

    日神君这下放了心,他看南荣墨眼神瞟向的地方,赶忙说道:“我将这阵法收了,这阵法与那日我们在林中见到的阵法不同,不可贸然破解。”

    南荣墨向他点了点头,待日神君走开后,她一手揽上羽笙的腰,另一只手放到羽笙的腿弯处,将羽笙横抱在怀中。

    “墨,墨――”羽笙没想到南荣墨在旁人面前会有如此亲昵举动,很是不安。但是南荣墨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受惊了。”羽笙心里便满满当当,羞涩地勾上了南荣墨的脖子。南荣墨的嘴角,微微上扬。

    日神君将阵法收起来后,将那个黑衣人扛到肩上,看到前方的南荣墨抱着羽笙已经进入水里,他闻着自己肩上的一身血腥味,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同样是抱着一个人,区别却如此之大!

    当他扛着黑衣人走过去,南荣珂正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少主?你何时下来的?”

    “把姨母扛上去就下来了……”南荣珂虽然回着话,但是明显的双目无神,痴痴呆呆。

    “那……那方才……”日神君担忧道。

    南荣珂终于看向他,很是无辜的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出手。”没来得及出手,死士便死了个精光!

    “……”

    他的墨姐姐,竟然横抱着那个羽姑娘,从他面前走过,还没等他说出那句最想说的,墨姐姐,换我来护你可好?亦或是那句,墨姐姐,珂儿娶你可好?

    幼时,有个小女孩儿成日缠着他,有一次,实在逃不脱,他一把将那女孩儿推倒在地,女孩儿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他狠狠的骂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我才不要和你玩儿,墨姐姐才不会像你这样!”

    和别的小男孩儿在一起皮的时候,他总会骄傲地说:“我的墨姐姐是帝尊!是这南域帝尊!你们谁敢欺负我,谁就得挨揍!”他当时体内没有足够的灵力,常常被其他世家弟子嘲笑,可是他有墨姐姐,他也就狐假虎威着,没有受过什么欺负。母亲少言寡语,在世家中仿佛透明一般,他的童年里,拉着他手的从来都是南荣墨。

    再后来,他长大些,南荣墨就去了圣域,直接跨过天尊,坐上了圣尊之位。更是无人敢与他叫嚣,相反,旁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可是她却不常回来了。父亲倒是常回来,每次他就会缠着父亲,要父亲讲墨姐姐在圣域的事情,每每听到墨姐姐是如何厉害,他就满眼艳羡,跑出去和其他的伙伴夸赞。

    直到后来南荣墨与仙帝一战,他不知道墨姐姐因何会得罪仙帝,这种他根本无法企及的存在。

    那一战后,大娘逝去,南域再没有上仙来光顾。墨姐姐将大娘的身后事料理完,七日后就回了圣域。他还记得,墨姐姐走时,没有说任何话,一脸的颓废。

    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不悲不喜,不笑不怒,就像,就像一块儿冰冷的石头,任你如何敲打,她总是冷冷冰冰,而这块儿石头又是那么坚硬,就连一道裂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