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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了片刻,殷人离见芸娘渐渐有了吃饱的模样,这才冷冷道:“腿。” 芸娘靠在椅上,伸了受伤的那条腿过去,又一瞬间收了回来,嗫嚅半晌,罕见的面露羞怯之色:“一天都没洗脚……” 殷人离无语的瞟了她一眼,将她腿拉过去,将将脱了她的绣鞋,又被她缩了回去。 她再一次面露羞怯道:“我阿娘说,在京城,可不能再失贞了,否则我活的更差了……” 再?失贞? 他面色越加冷了下去,也不去计较她的腿,只肃着脸道:“说说,怎么回事?你在江宁好好的,为何来京城?” 芸娘一瞬间又红了眼圈,默默半晌,方低声道:“一个月前,江宁出了个绑票案,你可听过?” 殷人离点点头:“略有知晓。” 芸娘咬了唇,指一指自己:“我就是其中之一……”如今说起,她依然有些后怕:“险些死在里面。” 殷人离懂了。 妇人被绑票,无论出没出事,至少于名声有碍。 他道:“所以你们就投奔了左家?” 芸娘叹了口气,点点头,将话题拉回到脚上:“我在旁人面前露了脚,算失贞吗?我可被这‘人言可畏’害惨了……” 殷人离一伸手:“我不说,你不说,旁人不知,自然算不得。”又补充一句:“你在江宁的遭遇,在京城休提,一个字也不能说,可知晓?” 芸娘默默点点头。是啊,都是不光彩的事。 他脱下她的罗袜,道:“有些痛,忍着点。” 先轻轻捏着她的脚掌,以脚腕为中心,稍稍转了几转,她便痛呼出声,额头一瞬间现了汗珠。 他蹙眉道:“这般痛,只怕伤到了骨头,看来要去医馆找郎中才行……” 她忙忙道:“不去医馆,不去医馆……”若真的去医馆耽搁了去寻左屹的时间,她今日可就白出来了。 殷人离听她连声拒绝,再未强求,只从桌上拿起一根骨头给她:“咬着!” 芸娘一嘟嘴:“你方才碰了脚,你都没洗手……” 殷人离一抬眉:“我碰的可是你的脚!” 芸娘不情不愿的张嘴,将那间接与自己的脚有了亲密接触的骨头咬在口中,便见殷人离用帕子擦过手上的油,一只手覆在她脚腕上,抬眼瞟了她一眼,手上略略用力,往皮肉里面捏去。 芸娘闷呼一声,往前扑来,脑袋扎在了他颈子旁,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臂,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了两行泪。 未过多久,殷人离松了手,拍了拍她抵在他颈子旁的脑袋,道:“好了。” 几息之后,她长舒口气,松了口中骨头。那骨头滑落下去,吧嗒一声敲在了她脚腕上。 她大叫一声“哎哟”,耳边传来殷人离的忍笑声:“这回可不是我……” 第219章 赠丫头 雅间里极其安静。 已过了饭时,外间连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都难得听到。 十九岁的青年一身玄衣,衣裳不见得有多干净,面上布满了风尘之意。 酒楼里烧了火墙,将空气烘的暖融融。 芸娘低着头,看着殷人离用帕子蘸了药水,一遍遍搽在她的腕骨上。 药水有些冰凉,每次碰到她脚腕时,都激的她微微缩了脚,然后在腕间的刺痛袭来时,被眼前的青年缓缓拉了回去,再一遍遍将药水揉进肌肤里。 她问他:“不是说你离京了吗?” 他抬头瞟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又将目光转去了眼前搽了药水的白猪蹄上,慢悠悠开口:“说说,这脚又是怎么回事?” 她似被问到了痛处,半晌方道:“左家的墙头太高……” 翻墙头竟然翻到脚腕脱了臼,这于她过去在翻墙上的赫赫战功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就仿佛曾经每每都获得了好评,忽然其中夹杂了一个差评,对她这种被养刁了的胃口来说,几乎不能忍。 他抬头再瞟她一眼,唇边弯了弯,道:“我是问,为何不洗脚?” 她立刻涨红了脸,翕动着鼻翼往空气中嗅了嗅,又嗅了嗅,不确定的道:“没味道……罢?” 只有药水味,没有脚臭味啊! 待她的注意力从脚臭上转到殷人离的问话上,那一直积攒在胸腔的委屈便又冲了上来。 她瞧着殷人离的衣襟上还有她不久前才糊上去的涕泪,用力忍了忍,将涌在眼眶里的泪珠逼退,依旧红着眼眶道:“我,阿娘,阿婆,不受待见。左家不给取暖,不给饭吃,不给热水……” 殷人离将手心搓热,覆在了她腕上,以让药水尽快渗透到肌肤内,好早早起作用。 他抽空抬了抬嘴角,奇道:“你李芸娘竟也能受这份罪?真是稀奇?按你的性子,吃了闷亏,昨日便打出来了,还能等到今日?” 芸娘长喘了两口委屈之气,方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寄人篱下,他们又有人质在手……” 人质?他抬头看她。 她解释道:“我阿娘和我阿婆。主要是我阿娘……” 她至今还记得,四五年前,他便曾替她分析过阿娘的婚姻前景,那是相当的不妙。 如今归了本家,依然是那般不妙。 这世上,当小妾的都极悲惨。 她不由得又哽咽道:“这事情怪不上我阿娘。若不是我在江宁名声被毁,我阿娘就不会为了我逃离江宁,投奔京城。若不投奔京城,她便不会受这些磨搓……天长日久,这日子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