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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房增加了烹饪用具,灶下柴火木炭堆放满满,反映出寄人篱下之人想要长久居住的意思。 芸娘眉头一皱:“你打算何时离开?要是今日走,我正好送你一程。” 她对惜红羽半点没有同情之意。 收留一个出了墙的被弃妾室,且此人还成了她唯一正室主顾王夫人的眼中钉――她不能让翠香楼的悲剧再次发生! 惜红羽神色一瞬间黯淡下来。 柳香君立刻挤上前为惜红羽求情:“她一个大肚婆孤零零去哪里,多不安……住这里也好与我们有个照应……” “我们?”芸娘愤愤:“我与她怎的成了我们?哪门子的我们?” 柳香君便满脸神秘的提醒她:“说起来,红羽那姘头……呸呸呸,是她那汉子,竟然同我们还是熟人,说起来还同我们有恩……” 这话成功引起了芸娘的好奇心。 此前她作隔墙之耳偷听惜红羽对王夫人坦白时只听到后半截,对其中细节并未听清楚。 在她被阿娘拘在家中百无聊赖时也鄙视了一把自己的道德观:装什么装,早知要偷听便该从最前头听,这只听了一半秘密令人抓心挠肺的难受,活该! 柳香君为了留下惜红羽,自然要将惜红羽那进了牢房的汉子李大山事无巨细介绍的清楚,指望能引起芸娘的同情。 芸娘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在满足了好奇心后,面上立刻浮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劫匪?我这处收留的是劫匪的婆姨?” 柳香君立刻为李大山辩解:“你不记得当时我俩遇到那劫色的一伙,若不是那李大山出声阻拦且带了其他人当先离开,只怕我的清白就要不保!” “关我何事?他维护了你的清白,你便自己去报恩,你用我的地盘借花献佛?”芸娘理解不了柳香君的逻辑,也不愿去理解。 惜红羽一日在此,她的买卖便与那劫匪要产生瓜葛。 待三年后那李什么山出狱,两口子来个里应外合,将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身家洗劫一空…… 悲惨的未来仿似历历在目,她立刻打了个冷战,毫不犹豫道:“没得商量,她必须走!” 柳香君愤愤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现实不仗义?” 她向青竹央求道:“惜红羽怎么说也与你有旧,你们在翠香楼里几年的熟识情份,便帮着她说两句话吧……” 青竹从柳香君所言她们在华业寺路遇色鬼等情节里回过神,才知道之前竟还发生过这般似话本子的上的事。 她不能预想到她成年后的日常将比这惊险刺激百倍,只顾着眼前跟了个生活精彩的主子而沾沾自喜,半点后怕都无。 她自然要同她眼中唯一的主子立场一致,挺起胸膛道:“我听阿姐的!”引得柳香君斥她是白眼狼。 惜红羽躲去了房中暗自垂泪,芸娘心中不愿理会她的苦楚,只知道挂念自己的买卖:“我方才瞧见货架上可是少了好几件胸衣,可是卖出去了?” 柳香君闻言冷脸从袖袋中扯出两张银票塞过去,嘟嘟哝哝道:“人家没白住,还卖了几件胸衣出去。” 芸娘不理会她的脾气,喜滋滋接了银票在手。 她虽不怎么识字,但认银票却是一认一个准,每张银票上印了一百的字眼,其上还有大晏户部鲜红大印和钱庄的印鉴。 四件胸衣得了两百两,要分五十两抽头出去。 她并不装傻,将袖袋里所有的银子薅出来,凑够五十两,抬头问柳香君:“都是卖给了谁?” 柳香君便又忘了方才同芸娘的嫌隙,面上浮现一片得色:“说起来又是华业寺的功劳。这几个主顾可都是我们当时在华业寺门前遇到的几位女子……” “哦?”芸娘打起精神问道:“家中做何事的?”若有良家女便好了,正妻渠道便能多一份巩固。 柳香君却同她想的不同,她兴高采烈道:“可算是多了一门生意,来的几位都是经营私窠子的,带了恩客过来。那恩客可是一个大方,眼都不眨就……” 芸娘眉头当即一皱。 这可是她大意了。 那日在华业寺门前,两人一心想给胸衣买卖做做宣传,凡是前来相问之人,无一例外都留下了内秀阁的地址,热情邀约她们前来相看。 现下想起来可真是不妥,大大的不妥。 不但在华业寺门前不妥,从内秀阁开张时便已经不妥。 这其中的原委却要归结在阶级二字上。 世间众人是分阶级的。 女人也亦然。 正妻自然同妓子不是同一个阶级,身价再高的妓子也是身处贱藉,同最贫寒的正妻都不能平起平坐。 而且在贱藉这一阶层内部也是有鄙视链的。 头牌、花魁瞧不起普通妓子,一流青楼瞧不起二、三流青楼,正经青楼瞧不起溜边的那些私窠子、暗门子。 如此大的阶级差异,怎能让大家进出同一个大门,让正妻的颜值被妓子碾压,让妓子被正妻嫌弃,让妓子的恩客唐突正妻? 这简直是自杀式营销,没几日便能把天下的女人惹的精光! 芸娘想到此,额头上已经浮上一层细密冷汗,脱口而出问道:“私窠子的暗娼来的那几日,王夫人可来过?”王夫人可是她唯一的正妻主顾啊! 柳香君被她问的心里一虚,悻悻道:“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