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元壁立即起身闪了。 第32章 线索 观礼台上,侯爵娘子的三魂七魄终于找回了一大半,火急火燎地领着下人,浩浩荡荡地从台上下来,向马场一边跑一边喊:“哎哟,我的音儿啊,快来人去扶啊……” 韶音被吓得不轻,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扶了好半天才扶起来,瞳仁这才聚焦到一块,看见了亲娘的脸后,一头扑了进去哭喊了一声,“娘!” 不过片刻功夫,元珠就回来了,状若无事地坐了下来,一边替司湛倒茶一边低声说:“查出来了。” “是谁?” “宁国公府二姑娘,林玉彤。” 司湛眸底翻滚着滔天怒意,“人呢?” “我把线索故意透漏给了马倌,他们已经带着人去抓林玉彤去了。” 司湛满意地点了点头,没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马场上的宁婉婉,站在黑棕马旁边柳眉微蹙,似有所思。 很快,皇后和太子司易也下到了马场上。 哭过之后,韶音总算找回了自己底气,她瞥见宁婉婉站在那里,立马从侯爵娘子怀里出来,指着宁婉婉的脸气急败坏地喊道:“好你个宁婉婉,敢明目张胆地谋害本郡主!” 宁婉婉抬眸,淡淡地睨着韶音,一脸的从容,不疾不徐地说: “韶音郡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比赛的马场是你们选的,比赛的马也是你们挑的,方才若不是蒙人出手相救,今日出事的还指不定是谁呢?怎地不说是你们永昌候府故意蓄谋加害于我?” 宁婉婉说的有理有据,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谋害一个郡主本就是大罪,何况这个郡主还是未来的太子妃,那可是灭满门的滔天大罪。 韶音一听,果然气地跳了起来,“你,你胡说!” “别吵啦!韶音!过来。”侯爵娘子厉声一喝,韶音只好气呼呼地撇着嘴,退到侯爵娘子身后站着。 侯爵娘子上前一步,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宁婉婉一眼,这才客客气气地说:“芸香郡主,方才我在台上也看见了,若不是你有心救韶音一命,恐怕韶音就没了,这事怨不得你。” 侯爵娘子不愧为一家主母,只一句话,不仅轻轻松松地摘掉了他们谋害的嫌疑,还卖了宁婉婉一个好。 宁婉婉见好就收,淡然道:“侯爵娘子好歹说了句公道话。” 侯爵娘子心道:宁婉婉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到处事不惊,临危不惧,气场如此强大,难怪她姐姐会看上这丫头,的确是她的音儿比不了的。 “不过我选的马绝对不会出问题,好端端的这赛马突然发起狂来了,是有点说不过去。”说完,侯爵娘子笑脸一绷,喊道,“来人。” 立时有一个小厮上前,卑躬屈膝的听着令。 “请马医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顺便把马倌一起找来。” 今日一事,必有蹊跷,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查清楚,估计多少会给永昌候府脸上摸黑,以后若是永昌候府再想举办这类马球会,恐怕大家都会心有顾虑不敢前来参加。 宁婉婉不得不佩服侯爵娘子的处事果断,雷厉风行。 马场一出事,早有小厮去把马医给请来了,就侯在一边,一听侯爵娘子吩咐,那小厮赶紧把马医拉到了场中央。 马医先是冲各位贵人行了一礼,这才急急忙忙地去检查黑棕马。 黑棕马后腿跟受伤,血流不止,站不起来,正躺在地上粗粗地直喘气。 马医先是翻开了黑棕马的眼皮瞅了瞅,又掰开马嘴看了一眼,白眉顿时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起身来到侯爵娘子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回侯爵娘子,这匹黑棕马怕是中了燥马香。” 侯爵娘子不解地问:“燥马香是个什么东西?” 马医答:“燥马香是骑兵作战时,为了防止战马疲累用的一种香,少量闻之,可使战马精神亢奋,战斗力强,过量闻之,则可使马匹躁动异常,失去控制。” 侯爵夫人一听,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这,这马场上怎会又燥马香?是不是养马时出的问题,马倌人呢?” 小厮答:“回侯爵娘子,马倌带人抓贼去了。” 侯爵娘子以为马倌抓的是一般的偷马贼,气的直跺脚,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那个心思去抓贼人,赶快派人给我叫回来。” 小厮立时一溜烟地跑去找马倌了。 那马医忽地抽了抽鼻子,似找到了一丝线索。 众人皆望着马医,只见他微微弓着背,伸着脖子,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快速耸动着,一边嗅一边找,最后停在韶音的红枣马后面。 “燥马香找到了。”马医拿起红枣马马尾使劲地嗅了嗅,然后言之凿凿道,“就在韶音郡主的马尾上。” 韶音一听,急忙跳出来否认道:“不是我的做的。” 侯爵娘子一把把韶音扯回来,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冲动。 马医细细地掰开马尾,一边嗅一边说:“从这马尾中的燥马香分量上来看,一定是有人用手一点点地搓进马尾中去的,燥马香一旦经人手,便会持久留香,就算水洗,一两日内也不会全然消失的。” 他这么一说,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韶音。 韶音见大家都看着她,梗着脖子怒道:“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我难道会害自己不成?” 侯爵娘子刚想开口说话,皇后娘娘忽然冲那马医吩咐道:“为了以示清白,你去检查一下韶音的手心。” 侯爵娘子心里有些慌,生怕真是韶音做的,但皇后既然发话了,她也不好阻拦。 韶音只好气呼呼地伸出双手任凭马医检查,马医检查过后,道:“韶音郡主手上并无燥马香。” 韶音眼珠子一转,瞥了一眼宁婉婉,立马抬手指着宁婉婉大声道:“既然我的检查了,那是不是也该检查一下芸香郡主?她也有嫌疑!” 毕竟是宁婉婉坐下的黑棕马发了狂,所以,韶音的提议似乎无可厚非,但宁婉婉身份毕竟特殊,又有皇后和太子在场,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宁婉婉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地伸出双手,对马医颔首,“但请无妨。” 马医只好恭恭敬敬地上前,对着宁婉婉的手检查了一番后,然后立即转身对皇后回禀道:“回皇后娘娘,也不是芸香郡主。” 正在这时,马场入口处有人大喊道: “抓住了,人抓住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马倌带着两个马夫正押着一个女子,连拖带拽,急匆匆地小跑了过来。 那女子的脸用轻纱蒙着一半,一边走一边还在死命地挣扎。 走到众人跟前后,马倌和马夫押着那女子齐齐跪地。 马倌指着身后的女子对皇后说道:“回娘娘,今早时,卑职就见此人鬼鬼祟祟地在马厩附近晃悠,方才又撞见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卑职就觉得此人有疑,便带着人将她抓了回来。然后,我们就从她身上搜出半包这个东西。” 马倌他将搜出的那半包东西双手呈上。 马医立马上前,拿起那半包燥马香闻了闻,然后冲着皇后重重点头,“回娘娘,此物正是燥马香。” 皇后冷着脸对身旁的侍女递了一个眼色,那名侍女立即会意上前几步,扯掉了女子的蒙面纱。 众人一看,竟是林玉彤。 宁婉婉面色骤然一凝,她没想到林玉彤害她之心不死,竟然跟到了马场上来了,还将燥马香涂在韶音的马尾上。 皇后怒道:“又是你。” 林玉彤连连摇头否认:“不是我,我没有,他们冤枉我。” 皇后大喝:“马医!” 马医立即上前,马夫们强行扯过林玉彤的双手,使劲地掰开她的手掌递给马医检查。 马医闻过之后,确认无疑道:“就是她,她手上有大量燥马香的香气。” 林玉彤彻底慌了,张口就狡辩:“我,我……是他们,他们栽赃我,故意将那包东西塞到我手里的……”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本宫好糊弄!”林玉彤那点伎俩哪里瞒得过皇后,“来人!给本宫拉下去,挑断手脚筋,本宫看她以后还敢再出来害人!” 林玉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连叩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林玉彤毕竟是林正阳的女儿,又是宁婉婉的庶妹,背后有个宁国公府,如果她没有亲口承认,公然处置她的话势必会引来一些猜疑。 皇后平息了一下怒意,沉声道:“本宫只问你一遍,燥马香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林玉彤跪在地上,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显然还想着狡辩。 皇后阴恻恻地警告道:“你若说实话,本宫还能留你一命,你若想着狡赖,本宫有的是手段叫你吐真话,还能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林玉彤身子剧烈一颤,心知这次是跑不掉了,只好低低承认道:“是我干的……” 皇后冷笑一声,喊道:“来人,拖下去。” 这一拖下去,还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下场,林玉彤连忙转脸看向司易,苦苦哀求道:“殿下!求殿下救救彤儿啊!殿下……” 燥马香乃作者杜撰,不要去考据 第33章 偏心 司易却冷冷地俯视着她,黑瞳仁里满是厌恶。 如今,他才看清楚了林玉彤的真正面目,以前他误把林玉彤当成了他那个定娃娃的亲的小郡主,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但他当时觉得林玉彤心地善良,纯洁的像朵莲花,便对她生了几分情谊。 后来,他又听林玉彤说了许多宁婉婉的坏话,让他以为宁婉婉是个善妒的恶妇,从那以后对宁婉婉先入为主的厌恶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原来这一切都是林玉彤在从中作梗。 不杀她已经是他莫大的恩赐了,竟然还指望他就她! 林玉彤见司易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心知司易是不会救她了。 她在得知宁婉婉会来参加马球赛之后,就悄悄地跑去买了一包燥马香,然后暗中跟着宁婉婉来到了马球场。 她知道韶音恨宁婉婉,必会与宁婉婉斗狠,这样宁婉婉坐下的马势必会和韶音的马近距离的纠缠,于是她就将燥马香提前搓进了韶音的马尾中,待到二马相斗时,韶音马尾中的燥马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宁婉婉的黑棕马鼻中。 大庭广众之下,只要宁婉婉的马攻击韶音的马,无论韶音有没有出事,都像是宁婉婉在刻意为之,那么整个汴都城都会传她心思狠毒,善妒的恶名。 如果宁婉婉的马不小心踩死了韶音,那么她宁婉婉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候宁国公府势必会和永昌候府,还有皇后娘娘结下梁子。 司易负了她,无非就是因为看上了宁婉婉,她好不容易在司易心中谋得一席之位,又怎会眼睁睁地成全他们。 只是,她如此精心筹谋,没想到半路上竟会杀出了一个神秘女子,不仅救下了韶音,还救下了宁婉婉。 她怕事情败露,出了事后,她扭头就跑了。 明明她人已经跑出马场外了,突然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几个壮丁,一照面就将她蒙进了麻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