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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就像黑心地主一样,看着太子干活。中午饭菜也是送到地里来,太子想回去睡个午觉,被琪琪格无情地拒绝了。她给太子划了一块地,要求必须在天黑之前弄完才行,不然晚上没有饭吃。 在这样高强度的劳动下,太子晚上吃过饭就睡着了,连梦都没做。 太子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每一天都很累,但是劳累之后能酣然入梦,这让他觉得很轻松。 地已经犁了一遍,种子已经撒进地里,等待发芽了。 农活少了,琪琪格给太子安排了一些娱乐活动,比如一起上山打野兔,或者是摘柳条编篮子,又或者在春日里放风筝,晚上睡前在院子里看星星。 京城的生活变得很遥远,但很快有人打破了这份平静。 深夜,太子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可能是放松的日子过习惯了,太子警惕性不强,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 太子握住枕头下的匕首,“谁!” “太子殿下,是奴才啊!” 太子听出这是他宫中心腹的声音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我特意把你留在京城,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心腹跪在地上哭道:“太子殿下,您离开京城后不曾寄回来只言片语,奴才心里慌啊!没有办法,奴才只能告了假偷偷跑到这里寻您。这庄园守备森严,奴才只能藏在柴草里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啊!” 太子让他起来,“京城现在怎么样?” 那人激动地说道:“殿下,京城的形势很糟糕!您久久不回京城,大阿哥蠢蠢欲动,虽然皇上训斥了大阿哥,但紧接着八阿哥又冒出来。有大臣说您重病难愈,请皇上另立太子。八阿哥的支持者最多,连钮祜禄氏和佟佳氏都支持八阿哥呢!” 太子冷笑,“哼,好个八阿哥!” “太子,请您随奴才回京吧!您必须回去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太子有些犹豫,心腹以为太子不敢私自回京。 他连忙劝道:“太子,当断则断啊!皇上把您留在这里就是想圈禁您啊!您再不回去,太子之位就要换人去做了!” 这时外面火光乍起,琪琪格穿着披风走了进来。 “真是了不起!”琪琪格鼓掌赞叹,“我这里围的铁桶一般,你居然能混进来!” 琪琪格让人把他带下去,“仔细审审,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肯定有同伙。” 众人拉着那个心腹下去,琪琪格拢紧披风,坐在桌边跟太子谈心。 “最近感觉怎么样?” 太子低头答道:“托您的福,孙儿感觉好多了,饭量大了,睡觉也踏实了。” 琪琪格叹道:“皇上,皇后,太子妃,他们都很担心你。因为你酗酒,情绪反复无常。他们劝你,你又不肯听。他们说你变了,我倒是觉得你心里生病了,你也想做回那个矜贵优雅的太子,可惜做不到。” 太子的手指搭在桌上,摩挲着桌布。“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知道做太子很难,可能……比做皇帝还难。做皇帝可以自己做主,但太子要看皇上的脸色,要看大臣的脸色,还要提防着别人的算计。你的心腹未必是真心为你,他们冒着风险来救你,其实是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太子用力点头,“我都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把宝压在我身上,当然不想我失败。” “接下来要看你的选择了,如果你还想回到那个权力窝里斗个你死我活,我不拦着你。你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对于我来说,我更希望你留下。” 琪琪格觉得太子还没有完全痊愈,他只是离开了那个环境,得到了暂时的放松,等他回到京城,肯定变回老样子。 说完这些话琪琪格就回去睡了,太子坐在那里,想了一整晚。 第二天,太子洗漱过后,还像往常一样去地里巡视一圈,看看哪里需要除草施肥。 远远的,他看见自己的心腹和其他几个人在除草,他们手腕脚腕上铐着锁链,看起来可怜极了。 太子走近了些,那些人见到太子就像苍蝇见到肉一样,全都涌了过来。 看守的侍卫粗鲁地把他们推回去,“好大的胆子,你们暗探太后居所,太后仁慈饶你们一命,你们还敢放肆!离太子远点,冲撞了贵人,有你们好受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救我们!” “太子,奴才是有职位在身,也算朝廷命官,他们让我们种地浇粪,我们怎能受此侮辱!” 太子看了他们一眼,熟练地拿起锄头除草。 这回他们不敢说话了,连太子都在种地,他们难道比太子还高贵吗? 太子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他的心腹们弯腰拔一根草,然后抬头幽怨地看看太子,脸晒得通红。 太子就像是放在玻璃窗里的珍宝,他们看得见摸不着。 太子背过身去偷笑,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只是看见他们凄惨落魄的样子真的好笑。他是知道的,这几个人不是善茬,以前也仗着太子的名头做过坏事,如今也算恶有恶报了。 忙碌了一天,太子的心腹都累趴下了。他们与太子近在咫尺,但是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上。 晚上时候,庄园门大敞四开,几辆马车进入庄园内。 琪琪格叫上太子和五公主一起去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