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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人观念的冲突,皇上怕再说下去会惹琪琪格不快,于是换了个话题。 他问琪琪格,“皇额娘,您这蜡黄蜡黄的脸色是怎么弄出来的?您的脸瘦得都凹进去了,别是为了做戏故意饿着自己吧?” 琪琪格得意地给皇上展示自己的化妆术,“我脸上抹粉啦!别人抹粉都是让自己看着白一点,我抹粉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黄一点。为了调出适合的颜色,我和阿茹娜费了好大功夫!你再看脸颊,这是扫了黑色的粉,在脸上扫出阴影,这里就像是凹进去了。其实是错觉,我脸上还有肉呢!” 皇上见识了琪琪格的化妆术叹为观止,母子俩又聊了一会,琪琪格就赶皇上走。 “你赶紧走吧!我现在是病人,得好好养病,不能跟你聊太久。你这段日子着实辛苦,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阿茹娜还要下围棋呢!” 皇上觉得惊奇,“皇额娘开始学棋了?您这是老骥伏枥,想学琴棋书画了?” 琪琪格摇头,“不,我没那个闲心,我下五子棋,五个子连在一起就算赢。” 皇上摇头失笑,以为皇额娘有进取心的他真是糊涂了。 皇上行礼告退,临走前他哀怨地说道:“皇额娘真过分,儿子凯旋而归,您也不知道多关心我,只知道玩乐。” 琪琪格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怎么关心你啊!你没缺胳膊少腿就行了呗!” 皇上:“行吧……” 深深体验过琪琪格式的母爱,皇上直接去了乾清宫,当晚在乾清宫歇下了。 皇后在坤宁宫苦等了半宿,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听。她确定皇上不会来了,才卸掉钗环入寝。 躺在床上皇后也睡不着,皇上离宫多日,按理说回宫第一天应该宿在坤宁宫的,但他没来,他是故意给自己没脸。 想到太后,皇后心里就恨。原来太后之前没有发作不是宽宏大度,她是在等皇上回来,故意给自己难堪。 亏她想得出装病这招,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皇上偏吃她这一套。 皇后一时恼,一时忧,这一晚翻来覆去没合眼。 第二天早朝后,皇上来到了坤宁宫。 “我不在宫中,辛苦你了。” 皇后心中酸楚,她心想,我从入宫以来,哪一天不辛苦? “能有皇上这一句话,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又道:“这次皇额娘病了,还要再委屈你一次。” 皇后不咸不淡地怼了一句,“皇上已经想好怎么委屈我了?” 皇上深深看她一眼,“皇额娘神志不清醒,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病糊涂了还说你要害她。” 皇后硬邦邦地说道:“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不曾做过对不起皇额娘的事情!” “你能一直这样想就好。”皇上说道,“最近皇额娘不能见到你,不然会受刺激,病就更难好了。这些日子,你待在坤宁宫不要出去了,免得让皇额娘看见了,心里不爽又添了病症。” 皇后冷笑,“皇上这是要将臣妾禁足了?” 皇上说了句很气人的话,“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夫妻俩你来我往,互相怼了几句。皇后心中不满,但她不能改变皇上的决定,只能乖乖待在坤宁宫里,哪儿也不能去。 皇后倒霉了,宜妃和钮祜禄氏乐坏了。 活该,这回也有人治你了! 钮祜禄氏借口自己得了两盆好看的海棠花,邀请佟贵妃和宜妃过来赏玩,佟贵妃和宜妃欣然赴约。 石桌上摆着点心果子,石凳上盖着厚厚的软垫,喝一口茶,配一口点心,摇着扇子聊着天,这样的小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 “太后被皇后娘娘气病了,皇上给皇后娘娘禁足了呢!”宜妃装模作样地叹气,“哎呦,我真想去探望探望皇后娘娘,好好关心咱们的主子娘娘,可惜进不去坤宁宫。” 佟贵妃笑道:“你这样说话,小心被抓住了把柄。准确的说,咱们皇后娘娘没有气太后,只是太后病了、糊涂了,以为皇后虐待她了,所以一定要闹。” 宜妃道:“还是姐姐说得明白,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不清楚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直笑,心中快活极了。 钮祜禄氏说道:“那日佟贵妃妹妹就不该拦着我们,应该大家伙一起去给太后探病。” 顺便看看太后是怎么诬陷皇后虐待老人的。 钮祜禄氏现在恨极了皇后,她们一起入宫,这些年关系不错。钮祜禄氏从未想过让儿子与太子相争。她故意惯着孩子,把老十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性子。没想到她回避至此,皇后还是疑心她。 有时候钮祜禄氏看着十阿哥觉得愧疚,明明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都是让她给耽误了。 佟贵妃笑道:“姐姐说笑了,大家伙一起去,顶多看见皇后娘娘丢个丑。现在含含糊糊的,谁知道皇后娘娘是真不孝顺还是假的呢?” 钮祜禄氏明白了,就像宜妃说话故意隐含了内情似的,这事不往细致里说,谁知道皇后虐待长辈是怎么回事? 钮祜禄氏冲佟贵妃竖起大拇指,“还是妹妹脑子转得快。” 佟贵妃笑笑不说话,她虽然跟皇后娘娘无冤无仇,可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她当然不希望看见皇后好过。 她没生儿子也算省心,只是唯一的女儿也够她操心的。这孩子脾气古怪,真不知道随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