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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头发,季怀瑜出门之前拿起门边的一瓶银色山泉香水,刚准备随手一喷,忽然想起有一回他朋友调侃这个是渣男之水,又默默放了下来。 他跑回衣帽间的收藏柜里,翻出来一瓶阿蒂仙橙花,喷了两下,青涩中细碎的甜意慢慢沁透。 干净,清纯,盛决这个老处男肯定喜欢。 收拾好自己,季怀瑜来到车库里挑车,他今天是打算好了要亲自去接盛决上班的。 选来选去,总觉得盛决不会喜欢他这些颜色各异、炫酷无比的超跑,最后季怀瑜挑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足够低调。 盛决从家门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季怀瑜招摇地靠在一辆迈巴赫的车门上,看到他,季怀瑜取下墨镜,阳光四溢地冲他笑着挥了挥手:“早啊,上车。” 盛决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自己等在后面的司机先回去,准备拉开他副驾驶的车门。 季怀瑜连忙抢先一步道:“让我来。” 然后替他拉开了车门,看着他坐进去,又替他贴心的关上了车门。 盛决警惕地皱起眉头:“你又闯了什么祸?”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季怀瑜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只是单纯地想送你上班。” 盛决显然不信,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忽然一丝隐约的清甜闯进鼻间,仿佛清晨六点的雾气般稍纵即逝。 “你吃早饭了么?”季怀瑜问道。 “吃了。” 季怀瑜有些失望:“那你可以再吃点饭后甜点。” 盛决侧头看去,只见他拿出了一盒包装精致,缠着丝带的,五颜六色的马卡龙。 他的眼角抽了抽:“不用了。” 季怀瑜并未因此挫败,他收起马卡龙,转而拿出另一个盒子:“还有中式的,雪花酥。” 盛决忍无可忍:“什么时候开车?” “现在现在。” 季怀瑜戴上墨镜,迎着朝阳发动了车子,反正现在不行,等会儿还有别的惊喜等着他。 一路放着他精心挑选的浪漫音乐到了公司,不过看起来盛决也不怎么欣赏得动。 两人一起从公司的大门进来,又并肩一起走进了电梯,一路没少被员工们偷看。毕竟他们记得盛总每天是雷打不动八点提前到公司的,而他们的董事长绝对要卡到八点五十九的最后一秒上班。 前台的女生收回目光,星星眼感慨道:“好帅啊……” “你说哪个?”旁边的女员工问。 “都很帅,是不一样的感觉。盛总就像一个传统的霸道总裁,冷酷无情,又充满禁欲系的sexy。而季董就像一个张扬潇洒的小狼狗,时而很A,时而温柔的眼神也会让人沦陷……” 女员工翻了个白眼:“记住,与你无关。” 前台妹子笑笑:“我也没多想,我怎么觉得,他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更养眼呢。” 等到了顶层,盛决对季怀瑜抛下一句“加油”,两人就在电梯口分道扬镳。 然而盛决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完全愣住了。 本来黑白灰简约风格的办公室里,多了好几株绿色植物,它们像侵略者一般,在他的纯色空间里肆意地伸展着枝条。 盛决皱着眉走进去,视线定在了办公桌上。 桌子的一角摆着一只精致的花瓶,里面一束洁白的铃兰在晨曦里静静地躺着,清雅的幽香隐约传来。 盛决的眼神变得更诡异,转头问斐清:“谁放的?” 斐清微笑道:“是季董一早找人过来布置的,他说您每天工作压力大,放些植物可以舒缓神经,还说以后每天都会给您送花的。” 盛决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只觉得一阵头疼,对她说:“让他不要白费心思在这些事上面。” “好吧,其实我觉得季董还挺有心的,而且有品位,我前男友就只会送玫瑰,”似乎是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斐清抿嘴笑了笑,准备去拿花瓶,“那我把这个撤出去。” “算了。” 盛决突然开口制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季怀瑜此刻应该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虽然知道他脸皮厚,这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但他脑内却没来由地浮现出季怀瑜失落的表情。 算了,反正他又不花粉过敏。 解决完一堆文件和报表,又把昨天季怀瑜批坏的文件扯出来重新处理,十点半,盛决终于结束了一个阶段的工作,偏着头揉了揉太阳穴。 一般这个时候,斐清都会准时将咖啡端进来,而今天居然没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应道:“进来。” 推来门的却是季怀瑜,他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咖啡,笑容比桌上盛开的铃兰还灿烂。 季怀瑜接过他疑问的目光,将一杯咖啡放在他桌上,眼神真挚:“这是我磨的,你尝尝?” 盛决犹豫地喝了一口,好甜。 看到他的表情,季怀瑜连忙换了另一杯给他:“拿错了,这个是没加奶和糖的,那杯是我的双倍奶糖。” 说罢,他拿起盛决喝过的咖啡杯,随意地就着杯沿喝了一口。 他肤色白,唇色也自然更浅一些,盛决看着他的嘴唇在自己触碰过的地方轻轻擦过,末了还伸出舌头飞速舔了一下粘在上唇上的咖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