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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注视着楚墨轩,眼神复杂。 男儿一言九鼎,将士军令不违,自然当真。 谢涟打破了这有些奇怪的气氛:墨轩哥年纪也不大,此事不急不急。说完自己还干笑了几声。 宁王说得对。苏承烨右手执筷左手打开了九骨红扇,玄郡王能娶到谁还没有着落,师傅你替人家着什么急。 噗的一声,风肆冲苏承烨吐出了嘴里的蜜枣核,苏承烨眼疾手快地拿筷子夹住,嫌弃地丢在地上。师傅你这是作甚,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徒弟! 风肆冷哼一声:你是我徒弟又有何用,你若是叛出师门我可要在山上放三天爆竹。 苏承烨哀怨地扁了扁嘴,惹得苏晗扑哧笑出了声,苏黎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仍旧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因为她每当抬头时总能撞上楚墨轩幽幽的目光。 谢涟唤了人进来将地上收拾干净,又给苏承烨换了一双新的筷子。打着哈哈道:风老和苏兄之间的相处模式还真他特别哈 福月和福南在太后解毒之后第三日回京,在慈宁宫陪着太后见了两位公主之后,苏黎觉得谢馨的形容十分贴切。 大公主福月生得温婉轻柔,就连说话也是十分柔和的,尤其是她生得了一副好嗓子,一张口便让人想到了黄鹂啼叫,甚是醉人。二公主福南则是面容娇俏、气质多了分清冷高傲,话语间带着皇家特有的气质和派头,是三位公主里最像公主的。 中午太后将两位公主留下用饭,苏黎向太后请辞,太后多番挽留无果,只得将她放了回去。苏黎还向太后告了罪,今晚上为两位公主接风的宫宴她是不能去了,太后见她脸上的疲色,也颇为心疼她这几日为给自己解毒而劳心劳力,便准了。 本来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去的,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将两位公主护送回京的不是别人,正是岐北派来结亲的队伍。而此次岐北派来的使臣,便是她前世的夫君――古越。 上一世古越便是这个时候来求亲的,古越年纪不大,就算订了亲也不会立刻成婚,只是与大宴定下婚约,便代表求和的有意思。而那时在京中的公主只有福??一个人,与古越定亲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当时众人还奇怪,这位福??公主不是对楚墨轩芳心暗许,又怎么会答应了岐北和亲一事,谁知谢煜凌存的是让苏黎和福??换亲的念头。 今晚的宫宴,一是为两位公主和岐北使臣接风,二就是将大宴的女子都拉出来给古越看看,让他有个初步的印象,若是能在今夜定下结亲的人选,便是最省事的法子。 按理说对外和亲的一般是公主的身份,但如果外族使臣相中了哪位官家小姐,皇帝也是可以封个公主或者郡主的名号派去结亲的。 如此一来自然会有人甘愿结亲,但是绝不会是苏黎就是了。 允世侯府众人都去赴宫宴时苏黎告了病留在府里。 待到人走后,称病的苏黎换了了一身夜行衣,带着碧攸前往今度楼。 琉璃斋、玲珑阁、临江下都渐渐掩在黑暗之中,而今度楼灯火辉煌,最妖娆的舞,最醉人的歌,最糜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女子半卧在床上,细腻的胭脂装点着本就多情的眉眼,薄衫包住玲珑有致的身姿,将女子的风情展露无遗,女子手上把玩这一枚玉戒,眉间带了三分愁,让人更想怜惜。但是苏黎从窗外看到这一幕却只感觉窝火。 连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掌柜的房间里而不被察觉,今度楼的防卫还得加强。 胭云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给苏黎行了一礼:小姐。 苏黎绕过她,拿起她刚才把玩的玉戒瞧了瞧,毫不掩饰眼中的戏谑。 碧攸。苏黎叫了一声。 碧攸会意,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胭云。 胭云接过纸,被上面邹甚连个字震乱了心神,哆嗦着将密密麻麻地一页文字细细看完一遍,惊慌失措地趴到苏黎面前抓住她的衣裙:小姐,小姐他怎么会,你 苏黎放下手中的玉戒,纤长的手指捏住胭云的下巴:你是不是想问,邹甚怎么会卖身,我手里又怎么会有邹甚的卖身契。 胭云乞求地点头。 苏黎勾了勾唇角,轻佻地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你啊。邹甚的爹娘给他寻了一门好亲事,可是那邹甚的心里却只有你一个人,碰都不碰那过门的娘子,邹甚的娘子不甘,便联合自己的弟弟盗了邹甚的家业,我派的人去找到邹甚的时候,他就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匍匐在自己家门口。我给了邹甚五千两银子,让他去赢回邹家的家业,邹甚就将感激涕零地自己的卖身契献上来了。 苏黎很满意胭云眼中的惊恐:因为你,邹甚连自己的家业都丢了,连自己都卖了,你却在这里悲春怀秋,你以为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等着邹甚上门娶你吗? 苏黎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裙,胭云无力地倒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当初选你当这今度楼的东家不过是因为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若是你不想做了,我自然能找到更聪明、更美貌、甚至愿意卖身的东家娘。但是如果没了今度楼,我看你拿什么去帮你的旧日情郎!说罢,苏黎起身就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