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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老板上小学的时候,坐骑的读法还是zuo ji,不像现在,已经改成了zuo qi。 爱骑便是挚爱坐骑的简称。 但这种叫法,就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爱姬——宠爱美姬。 至少冷游和白乐言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两人看摩托车的眼神都不好了。 老板把店铺暂时交给老板娘,把那箱烟花五花大绑捆在摩托车后座,给他们挥挥手,一溜烟儿往校门口冲去。 老板娘笑得不行,幸灾乐祸给他们说:“哦哟,又得走回去了哟。” “……” 老板娘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很好心的给他们搬出一辆折叠自行车:“骑回去之后让我家掌柜带回来哦!” “哦!好的!” 白乐言骑在自行车上,绕着空旷的街道试了一下,感觉还行,平衡蛮好掌握的,便让冷游坐在后面。 风很大,吹得人情不自禁直往衣领里面缩脖子,丑丑的。 并且因为逆风的原因,后面冷游说话,哪怕再大声,白乐言也听不分明,扯着嗓子嗷:“你!说!什!么!” “算!了!”冷游也跟着嗷,“回!去!再!说!” 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俩宛如幼稚园放学后的小朋友,超无厘头的打打闹闹。 继而,两人笑得不行。 白乐言车把都握不住,骑得歪歪斜斜,吓得冷游抱白乐言的腰抱得兢兢业业丝毫不敢马虎:“看路看路看路啊啊啊啊啊!” “摔就摔了吧!”白乐言为了让冷游听得清楚,特意转过头,“反正冬天穿得厚,摔不疼!” “要摔你去摔!”冷游很是抗拒,“你先去当我身下的肉垫!” 白乐言“哈哈哈”直笑:“这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啊!” 冷游“哼”了一声:“你要飞!就去飞!我要!守着我的林!” 他们把烟花放在阳台,时不时取一个仙女棒出来,不管白日里还是太亮,就用打火机点着了。 说起来,不管是白乐言还是冷游,这还都是第一次去商店买打火机用。 ——毕竟他俩谁也没有抽烟的习惯。 仙女棒在白日里点燃的时候,没有金灿灿延伸枝丫的观感,只有中心一点光亮,看起来很是弱小。 他们俩规划着,什么日子放多少烟花。 直至除夕,将最绚丽的烟花放出去。 许下心愿。 怀抱希翼时,等待便是值得的。 …… 随着各个学院最后一门考试陆续结束,纷至沓来的是不分昼夜的行李箱轮子的隆隆声,校园里突然之间冷清下来,更显冬日萧瑟。 这里的冬日,不是皑皑白雪枯枝败叶的萧瑟,而是寒风寂水,是湖边团团交颈而卧的哆嗦野鸭,是依旧枝头凌立的三角梅。 然而没有人气的校园只存在白日…… 冷游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寒假期间的夜晚,是如此的喧嚣。他也从来没有感知到,原来学校里有这样多的通宵玩乐的外国友人。 外国友人宛如有时差一般在深夜的楼下热闹着开怀着,那声波极具穿透力的在耳道里晃荡碰壁。 冷游决定收回从前大言不惭说自己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话——白乐言才是真真正正挨枕头就能睡着派的传人。 真的睡不着,好想躺床上烙饼,左翻翻,右翻翻,然而又害怕翻身会把白乐言吵醒。 这种由于外界干扰被迫失眠的时候,会让人额外的烦躁。 冷游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不断升温的火药桶,稍稍一磕撞就能炸掉。 不能炸,一定不能炸。 于是,冷游决定悄悄地翻个身,将自己的火药味消一消。 然而只是翻了四分之一,白乐言就迷迷糊糊有了动静。 说好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传人怎么一个堪比蚂蚁摔跤的动静就醒了呢? 还是…… “挨着枕头就能睡着”这句话,其实是个巨大的flag,谁立谁倒。 “怎么啦……”白乐言迷迷糊糊蹭着冷游的胳膊,伸手一揽,碰到了冷游外侧的胳膊,有些凉,好像是露在外面了。 白乐言把那只胳膊重新捞回被子,嘟囔着:“让你把你的被子抱过来你又不干……” 冷游仔仔细细偏着头看着白乐言——这人眼睛都没睁开。 冷游觉得自己突然之间降温了,降回了正常温度,也不想炸了。 他说道:“那我说把咱们俩床并成一张大床你又不干。” “你说话好精神啊……”白乐言的眼睫毛抖动着,似乎想要艰难地将眼皮儿拽开。 “你干嘛啊。”冷游被这场景逗笑了,“睡呗睡呗,瞎折腾什么啊。” 然而白乐言还是把眼睛睁开了,就是眼睛的聚焦功能有点弱,像是在黑夜迷路的小羊羔。 “把床并一起是个浩大工程,我说等白天再挪……”白乐言努力为自己做辩解,“不是我不干……” “挪个床而已啊……”冷游想不通这有什么浩大工程的。 白乐言想了想:不仅得挪床,还得挪书桌,得挪衣柜,不仅要挪这些,还要扫一下拖一下,这些东西下面肯定尘土积了八尺厚…… “好麻烦……”冷游听着白乐言念经,有些困了。这样一长串的步骤,听起来确实挺麻烦的。 “睡不着吗?”白乐言帮冷游把被子角压在身下,避免因为冷游的左翻右翻让胳膊受凉大冬天的感冒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