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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娃娃,又白又易碎。 这可不就是冷游嘛。 ——冷?瓷娃娃?游。 不知道这种念头戳中了白乐言什么笑点,冷游坐在自行车后座,就听到白乐言开始笑。 起初那笑还比较含蓄,虽然笑声还在嘴里四处冲撞,但好在没有过多的从齿缝挤出来。 冷游憋住没有说话,寻思着白乐言什么时候变正常一点。 没有…… 并没有…… 白乐言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在院儿里的时候拥有的一只瓷娃娃,白白净净一张脸,可惜自己那时候特别调皮特别捣蛋,拿了笔就开始往人家脸上画。 额头上要大大地写个“王”,三横一竖。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威武霸气的大老虎! 啊,对了,还有胡子!于是又往人家圆嘟嘟的干净脸上画了几笔弯弯曲曲歪歪扭扭的胡须。 “呔!老虎!哪里走!”于是,小时候的白乐言上演了一场和瓷娃娃老虎的摔跤大赛。 最终这场大赛以小小只的白乐言被院长拎到洗衣房用洗衣粉把瓷娃娃搓洗半天但依旧有点痕迹而宣告结束。 …… “嘎嘎嘎嘎……”白乐言一边笑一边骑车,车摇摇晃晃,感觉车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冷游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出手了!要是自己再不出手,说不准白乐言骑车能把自己带进旁边的湖里面! “别笑了!”冷游努力不尖叫,一旦尖叫就容易破音损坏形象,他只能双手紧紧环住白乐言的腰,在白乐言骑车已经骑得七拐八拐的时候,拽衣角这种动作已经完全起不到稳定作用了! 逆风,不大点声前面骑车的人根本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笑啦!”没办法,冷游只能放大音量。 “哈哈哈哈嘎嘎嘎嘎!”白乐言停不下来了,瓷娃娃开口超大声地说话了。 “你都——笑出鸭子叫了!”冷游被迫放开嗓子喊。 “那你——笑出个人叫啊!”白乐言转过头。 …… 冷游沉默,最终反驳道:“笑出人叫不就是‘哈哈哈’吗!” “你怎么这么可爱!”白乐言匆匆回过头提醒冷游,“抓紧了!要下坡了!” 车速一下子加快了,不用蹬脚踏板,自行车快得也想要飞起来似的。 冷游“啊”了一声,将白乐言的腰环得更紧一些。他躲在白乐言身后,耳旁是呼啸而过的夏风。 …… “中午想吃什么?”他们俩停在操场外面。 这句话问得过于自然了,甚至让冷游觉得对方和自己已经度过了漫长恬静岁月,下一句就应该是“我给你做。” 那有什么应该啊? 都是错觉。 “……” “嗯?”见冷游没有回答,白乐言侧过头飞快偷瞄一眼冷游的表情,“三楼的清汤抄手?” “……”冷游感觉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直接打包吧,这样你结束之后咱俩直接回宿舍吃,就不用排队了,三楼特色小吃真的是一到饭点人巨多!”白乐言调转车把。 “啊!对了!”白乐言猛然回过头叫住冷游,“忽然想起来刚才我想问你什么了?” “嗯?”冷游停住脚步,转过来走到白乐言跟前,乖乖听他想要问什么。 白乐言突然伸手戳了戳冷游的脸颊:“你的脸怎么这么白这么嫩啊?就好想戳哦……” 大意了! 冷游冷漠地退后一步。 他这么快就忘记了,白乐言其实是个可以去投稿迷惑行為大賞的直男。 “因为用了防晒霜。”然而冷游还是回答了。 白乐言认真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是那种小姑娘那些往脸上喷的东西?” “不。”冷游否认,“那叫防晒喷雾,我觉得喷雾不太好用。” “你懂得好多!”白乐言真情实感地夸赞道,“我也想用一下,我觉得我还是白了好看一点,人如其姓嘛,对不对?” “嗯……”人如其姓什么鬼,难道他姓冷就要是个冰山面瘫?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大多时候真的是个面瘫脸……最近跟白乐言待一块表情动作显著上升,有时候都感觉到面部肌肉的酸痛。 “那记得发链接给我哈。”白乐言骑上车,冲他挥挥手,“小朋友中午见!” 嗯,中午见。 …… 冷游照常去教官面前晃悠一圈示意自己到场之后,便缩回了凉棚处,学校搭了一排凉棚,供他们这些身娇体弱的渣渣观摩军训的艰辛,以及稍微发挥点自己的余热,给前来打水的同学进行热情服务。 冷游也尝过一次学校准备的凉茶,据说相当解暑,但味道也是相当令人难以接受,得酝酿好久的情绪才能下定决心咽下喉咙。 不过,冷游跟白乐言讲了凉茶的可怕味道之后,白乐言说接在自己水杯里的凉茶,好歹能咽得下去,装进水壶里的凉茶,那味道才叫一绝! 参加军训的人,是不允许自带水杯的,必须用发下来的统一水壶。 冷游没忍住好奇心,悄咪咪尝试了一次。 好奇心会害死喵! 此话诚不欺我也。 冷游根本想不出词汇来形容那种可怖味道——浓缩一万倍的凉茶味儿! 直教人白日里看到万千星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