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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圆脸青年向少年手中塞了砚台与笔墨,再度憨厚地笑了起来。 周隐诧异四望,发现传说中沉溺声色犬马的昏君,与背叛祖训弃文从商、整日与达官贵人打交道的玄机阁阁主同时将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 圣子…… 不……这蒙眼人虽然方士打扮,却不一定是圣子。昭歌只有天圣教一个教,皇帝要听诵经没必要到这荒郊野岭来,还跟玄机阁阁主在一起。玄机阁就算再堕落…… 不对,周家搬来昭歌就是听闻总坛还存有文脉。玄机阁真的堕落了吗? 周隐的思路乱了,抱着砚台开始磨墨。 谢怀安道:“裴阁主,请吧。” “如果不是陛下疯了,就是我疯了。”裴修仪声音飘忽,好像他才是要给人算命的那个。 “我们在做什么。就这么简单吗,仙师?你不需要一个吉时吉地,或者焚香沐浴吗?” “裴阁主问,我答,仅此而已。”谢怀安微笑。 果然堕落了,皇帝和玄机阁阁主都要找不知道属于哪个妖教的方士算卦了。周隐铺好了纸,神色悲哀。 而他现在干的活,就是记一些空泛无用的卜筮话术,前言不搭后语的解梦之言。记完了和这张金纸一样,被丢进炉子里烧了一命呜呼。 事已至此,还是要抓住时机…… 裴修仪很直接地发问了:“我全部问明日,即顺天十四年七月十五的天意。玄机阁弟子四散各处,最快当晚可传回回音。仙师请听,昭歌、长清子时,寿安、阳葛寅时,许泽、叶城辰时,新黎、南都巳时……” 周隐:“…” 这算什么问题? 他笔下不停,跟着裴修仪的语速用俊逸的小字记下所有内容。 刚停手,听见谢怀安温柔地说道:“周隐……是吧。你可曾记下裴阁主的话?” 周隐僵硬地回答道:“记下了……” “过来,重新把每一个地名和时辰念与我听,一个个来,你说完,我会告诉你明日的晴雨。” “是……” 周隐也觉得自己疯了,荒谬地疯了。 他在说什么?我在哪? 我在光秃的荒山上,还是在天宫的御座前,等待仙神批示明日该为人间降下何等风雨? 周隐愣愣走近谢怀安,重头念起:“昭歌,子时。” 念完,他陷入慌乱,不敢置信能得到回答,又期盼有回答。 恍惚间他听到谢怀安平静地开口:“多云转晴……” “长清,子时。” “多云转小雨……” “寿安,寅时……” “晴天无雾……” “阳葛,寅时。” “雷阵雨转阴……” “…” 周隐念得越来越快,几乎在他刚问出口后,谢怀安马上就能给出回答。 没有掐指燃香、上供祭祀,仅仅是端坐椅上、闭目静思…… 周隐记到一半冷汗殷殷,眼看着还有四五座城市未问,裴修仪握住笔杆制止了他。 “就到这吧,仙师累了一天,我叫弟子备些好饭,好好休整一番。周隐,随后你跟我走。” 裴修仪抽走了纸,只用指尖捏着没有碰到手掌。 他的掌心也是湿的。 第16章 总坛所谓的「好饭」,不过粗茶淡饭多加了一条精心烹制的鱼。 谢怀安还在装瞎子,管他装得像不像到底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鸿曜屏退了作陪的二当家,与谢怀安同坐一桌亲自动手布菜挑刺。 当今世道奸人猖獗、国事倾颓,大景朝的皇帝算是个脑袋别在腰带上随时会没的位置。 但毕竟大景未亡,皇帝依旧是皇帝,放下身段伺候人时格外引人注目。 更何况他伺候的还不是天师,是个瞧上去光风霁月、冰絜渊清,举手抬足都让陋室熠熠生辉的人。 无时无刻的注目下,谢怀安这顿饭吃得浑身冒汗,身板挺得快发僵了。天知道他上一次这么端着是什么时候,现在他只想赶紧躺下,变回一只咸鱼。 饭后,被允许一同用膳的周隐不知想通了什么关节,端正地朝谢怀安和鸿曜行了大礼,转身跟着裴阁主走了。 鸿曜安顿好了谢怀安,自己也匆匆离去。 圆脸暗卫陪在谢怀安身边,全程躬身低头,过一会寻了个借口陪着笑退去。 谢怀安:“…” 这帮人干什么,都等着去看天气了吗? 人都走了,谢怀安乐得自在,卸去白纱,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背,揉着发撑的胃到处溜达。 不一会,一个他熟悉的戴面纱的身影拎着一个大鸟笼子来到门口。 “喳喳喳!怀安,喳喳!”大鹦鹉扑腾起来。 谢怀安定睛一看:“胖胖,空青!” “陛下说怕是要在总坛过两夜了,特地叫婢子过来。”空青温声说道,安顿好鹦鹉,手脚麻利地换起殿中的陈设。 她不是空手前来,身后有圆脸暗卫搬来的几个大箱子,分别装了寝衣被褥等日常用度、玉器珍玩等装饰摆件。不一会,玄机阁总坛简素的客房被改得富丽堂皇。 “会不会太麻烦了……”谢怀安盘腿坐在床上,震惊地看着空青开始换缠枝莲纹地毯。 若不是太大件,他怀疑女官会把没有雕花的门窗都给拆换了。